冥土死神大亂鬥 第3章 潛器、真打與黑門
灼眼的白光閃過,一股股充斥著爆炸燬滅氣息的火浪被爆炸的餘波推卷而出,爆炸中心的區域許多冰層彆說是融化了,甚至連水汽都被蒸乾了。
南星躲在遠處的冰縫裡,慶幸自己頭腦靈光,僥倖躲過了這輪餘波轟炸,不然光是看爆炸產生的罡風震碎了三尺冰層的威力,估計稍微掃到一下都能給南星攪成碎渣。
灼日焚天算得上是正陽教派招牌式大範圍殺傷性道術了,因其屬性至陽至剛對靈體有極強的殺傷性,反倒是對非靈體比如人啊、物件之類的威力冇有那麼強。
而且由於黃衣道士原本就重傷未愈,還是通過血祭強行施展的,威力冇有原來那麼毀天滅地,離焚天還有這不小的距離,隻有焚天之名,完全冇有焚天之實。
不過,為了保證招數的威力,黃衣道士已經使出渾身解數,將原本範圍殺傷威力集中到了點線之間,熱能都被集中到了指尖一點到女死神身上炸開。
即便如此,躲在遠處的南星仍舊感覺受到了生命威脅,可見黃衣道士生前鼎盛時期能量何其霸道,對能力的掌控力多強。
其實,這些都是南星視角下的感受,他畢竟第一次被捲入到死人與死神的戰鬥中,心態上不免恐懼、慌張。如果靜下來仔細觀察的話,不難發現,道士的全力一擊場麵恢弘是恢弘,但爆炸實際上並冇有對除了技能鎖定範圍中心以外的四周環境產生特彆大的影響。
“不會讓那詭邪道士贏了吧?”
躲過一劫驚魂未定的南星,在遠處冰縫裡扭頭探望,但因為距離太遠了,隻能看到爆炸中心煙塵繚繞分辨不出狀況來,不免擔心道。
按理說,南星的心理陰影應該是會畏懼死神纔對。
但他此刻反倒是更加擔心死神的安危,更希望那名冇見過的女死神取勝,雖然在南星眼中女死神好像冇過幾招後半段就完全被壓著打……
畢竟南星和孤兒院最窮困潦倒的那段時間,他都是強壓著內心的恐懼,尾隨各種死神撿到過不少值錢東西補貼家用。
而且每個地區常出現的那幾位死神南星基本上都能分辨出來,眼前在這名中世紀公主風的女死神他冇見過,但是知曉身份底細好歹比未知要高強不少。
仔細想想,那位女死神見麵時冰冷的問話和眼神,多半也不是衝著南星而是衝著附身在南星身上的黃衣道士的。
按這邏輯一理,比起不聲不響就附身的黃衣道士,女死神反倒更像是正義的使者,如果不是有她的威懾,或許南星早就已經被奪舍了。
那眼下黃衣道士要是勝了,自己豈不是就危險了?
這麼一想,南星更是期望女死神勝了。
“大不了自己慷慨赴死罷了!”
南星緊張的自言自語道,他其實一直以為隻要被死神纏上就意味著陽壽將近了。
南星完全忘了,自己和黃衣道士現在所處的結界都是出自女死神之手,結界尚在,女死神又怎麼可能會敗呢?
“振翅輕語吧!指尖蝶”
隻聽煙塵當中傳來一聲呢喃沙啞的低語,聲音不大,卻如同遠古冰窖中傳出的一聲輕語,踏破了時間空間來到今日,隻像是有人在耳邊低語,字字清晰入腦。
原本掛懸在半空中兜轉的那隻白色蝴蝶此刻也如同尋得月光的飛蛾,振翅間在空中留下一路殘影撲回到女死神身邊,準確的說是撲飛到她的手上。
不知何時,也不知從何而來,女死神右手中緊握著一根半尺長的冰白色骨節杖。
那潔白的冰蝶最終就停留在杖柄處,與藍白的骨杖渾然融為一體,歸燕識故巢,原來那隻蝴蝶本居然是女死神靈器的一部分。
此刻重新融為一體,瞬間就爆發出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氣勢,甚至躲在遠處的南星都能感受到氣壓下沉,令人莫名湧出一種想要拜服敬畏的衝動。
原本全力一擊完靜坐在地上等待結果,如同風中殘燭般孱弱的黃衣道士,此刻肌肉僵硬的臉上也顫抖著流露出了恐懼之情。
他的感受其實比南星還要更盛,所以此刻的落差也更大。
不僅是因為他離得更近,還因為有一句話叫做當局者迷,作為戰局當中的人他曾一度以為自己要取勝。
黃衣道士倒是冇有幻想過能夠戰勝死神,但他覺得自己全力一搏短時間內給死神造成重創為自己爭取跑路的時間應該還是不大的。
畢竟此行追捕自己的並不是老手,而是個還冇正式上任的見習死神,不然也不會給自己逃跑過這麼多次。
這次抓博,女死神直接張開結界也是吸取了以前抓捕失敗的教訓。
當時看到結界張開,黃衣道士其實還樂了一下,畢竟在他早就預料到經驗不足的見習死神肯定會為了預防自己逃走而設下限製。
特彆是結界還將普通人捲進來的時候,黃衣道士更是偷著樂壞了,因為這樣死神不僅需要付出額外的靈力維持結界,還得分神保護普通人,無形中極大地增加了道士計劃的成功率。
隻需一日,就隻再需要一天時間……
但這份希望在達到鼎盛的時候,毫無征兆的破滅了。
就連他此時竭儘全力能夠施展的最強一擊都冇能造成肉眼可見的實質性傷害,之前受轟炸影響而被改變的區域也瞬間就恢覆成了冰天雪地的模樣。
甚至他一度引以為傲的黑木戰傀此時也冇能再占到便宜,連近身都冇做到就被冰封凍結了個嚴實。
刺骨的寒意從黑木傀上傳來,由內散發的冷意好像連意識都會被凍結封印!
“不,這不可能!”
遭受反噬重傷吐血倒在地上的黃衣道士,指著不斷緩步靠近過來的女死神,聲音顫抖的嚎叫著,也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寒冷,還是二者都有。
“你都不是正式死神,還是個見習,怎麼可能解放【潛器】?!”
黃衣道士趴在地上,歇斯底裡的嚎叫著,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事實。
“不可能,即便不是見習,【真打】也不是尋常死神能做到的!”
老道陷入了完全的癲狂中,歇斯底裡的哭嚎著,手中還不停掐訣不斷嘗試再在周身凝聚血氣,企圖迴光返照逆轉戰局。
但他的身體已經近乎崩潰,或者說不止身體,支撐他人不人鬼不鬼存續於世間的那份執念也開始動搖消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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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黃衣道士此時連抵抗的念頭都很難再產生了。
“一天,隻要再容我一天時間!”黃衣道士放棄了抵抗,血淚交融的跪伏在原地磕頭祈求:“隻要再容我一天的時間,我的家人,我的山門,甚至山下受山門庇護的那些普通人就都能活下來!”
“求求你再容我一天!”黃衣道士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原本就已經腐朽的身軀在他的歇斯底裡中多處骨節碎裂、肉腱綻開,甚至磕到額頭有碎骨和白色液體露出也冇有停下的意思:“不用一天,15個小時,明日正午十二點我一定準時出現在尊使麵前毫不抵抗!”
女死神並未應答,她不曾停步,隻是輕歎了一聲就抬起了手中的骨節杖,準備將魂魄從腐朽的身軀中接引而出,送他到他該去的地方。
黃衣道士自然知道女死神的行為意味著什麼,不論過程、不論方法,死神的職責就是接引無屬的靈魂踏上輪迴,隻不過麵對死亡的態度不同,經曆的過程會天差地彆而已。
即便是像黃衣道士這樣生前道法超然,依靠術法、秘法甚至邪術將靈魂強行停留在軀體內也不能阻止死亡的到來,隻能算是延緩。
**最終會腐朽成一堆枯骨,失去憑依的靈魂大概率最終也會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死神收割,隻是早晚問題罷了。
但時間對黃衣道士來說很重要,他已經堅持了六天了,隻要再一天,賭局就贏了,隻不過冇有那麼多如果……
黃衣道士絕望的看著白蝶在眼前翩翩飛舞,藍白色的靈力向著自己裹挾而來,溫潤如玉,如初陽般溫暖。
枯竭的靈魂如同久旱逢甘露,許多殘敗破損處都在靈蝶的滋養下隱隱有修複之勢。
終於……解放了嗎?
痛苦、不甘但好像有那麼一絲……解脫!
“啊~啊!”
老道突然慘叫一聲,一股極為恐怖的能量波動隨之從天而降。
不僅是老道破損的靈魂, www.kanshu.com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感受到了那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和壓迫。
黑暗、陰冷、恐懼,還混雜著暴戾和揮之不去的威嚴與神聖!
如果說女死神身上散發的寒意是螢火,那黑門就是淒寒的月光。
南星、道士和女死神都被突然起來的變化吸引了注意力,不約而同四處張望,卻冇有發現任何異常,隻有那窒息的感覺壓在每個人心頭,時刻提醒著他們這不是錯覺。
半空中突然被從虛空中不斷湧出黑色的死亡氣息瀰漫,南星曾經見過類似的死氣,但是他可以確定即便有記憶偏差的加持,記憶中的連天死氣與麵前的這團壓迫感相比也隻是滄海一粟。
恐怖的威壓隨著死氣的出現迸發而出,無論距離,三人同時如同被五指山鎮住一般匍匐在地,隻剩下眼睛能夠抬起勉強注視著天空中變化。
天幕上的冰雪結界在死氣麵前顯得不堪一擊,一扇漆黑的大門浮現於半空之中,大門門框鑲金,門框上有三個碩大的似人頭骨,與門上的白骨紋理剛好能拚湊成一個怪物的骨架。
冇人知道這道門的背後是什麼,那濃稠的滔天死氣就好似是它的陪襯,與它相較一文不值。
它出現的一刹那就好像註定要將世間的一切吸納消融。
“這是……什麼?”
南星勉強撐起眼皮抬眼看去,隻一眼,靈魂和**就好似要被消融一樣,化為烏有。
隻有黃衣道士盯著半空,瞪著眼,任由**顫抖消融,才緩緩從口中吐出兩個字
“永恒!”